圣书上曾记载:“Cumque cœpissent homines multiplicari super terram et filias procreassentvidentes filii Dei filias hominum quod essent pulchræ acceperunt sibi uxores ex omnibus quas elegerant.(当人在世上多起来,又生女儿的时候,神的儿子们看见人的女子美貌,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创世纪》6:1-2]
当凡间的人口增多之时,有超过200名天使降临凡间,与人类女子通婚。随着这些堕落的天使到来的,还有属于神的知识与技能。
植物学、医药学、天文学、占星术、魔法、武器制造等等。这些系统性的知识被还处于婴幼儿阶段的人类文明所接触,非但没有使其文明升华,反而放大了人类的欲望与罪恶,最终招来了神的怒火,旧文明在诺亚大洪水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在不可考究的历史和神秘的古代文献记述中,有埃及女神伊西斯与名为Amnael的堕落天使长**,因而换取了被称为炼金术的禁忌秘术的情报。
“因此,所谓炼金术,事实上是窃取神的权柄的一种禁术。”神父望着眼前的画像,娓娓道来。
“也就是说,炼金师……都是异端?”
“不,教会早已和炼金师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只要炼金师不违反条约,我们就没资格干涉。”
“啊…什么啊,为什么要宽恕这些冒犯神的家伙。异端就应当被销毁!对,销毁…销毁…”
“停停停,格拉迪丝!你身后都在冒黑气了喂!你脑子里都是硝化甘油吗!当务之急是搞明白这种地方为什么会出现炼金术,不是发动圣战!”
“嗯,您说的很有道理。抱歉是我失态了,阿多纳伊神父。这个国家有句古老的箴言,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为了未来能消灭这些异端,我会努力的。”
“……我说你努力的方向完全错了吧…哎,算了,我还是去研究一下那幅画吧。”
“神父,炼金术士都是些大胆狂徒吗?居然把炼金物品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格拉迪丝,那样做可是违反条约的。看见外面那圈符号和几何图形组成的花纹了吗?其实这是赫尔墨斯心理炼金术的一种,采用了「Oblivion-mutationem」阵法,用变位式炼金密码写成的炼金阵。它能扭曲一定范围内普通人的认知,令他们完全无视这幅画的存在。这是炼金术士的一种常见手法。”神父靠近画像,仔细端详起来。“这副画的名字是‘朝阳自大城升昇(Sun rising over the city)’,应该是一本叫《splendor solis》的炼金书籍里的。”
“那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为什么要把它摆在这儿?”
“嗯……画里的树木能代表「肉体」,可泛指炼金用的三原素之一的「盐」;远方的城市可代表「魂」,泛指三原素之一的「硫磺」;而天上太阳可以肯定是指「炼金活动中所用的金」。盐是媒介,金和硫磺都是阳性物质啊。至少可以肯定,留下这个阵法的不是邪术师。发出赤红光芒的初生太阳……结合构图来看的话,整幅画总体指「炼成的赤红色的灵药」,泛指「完全」、「全能」或「伟大的作业」。”
“然后,它能用来干嘛?”
“没什么实际作用,一开始炼金术士认为放这种具有象征性的东西可以提高炼金活动的成功率,后来证明只能给人心理安慰。”
神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抚在画面上。画面泛起一阵涟漪,他的手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哦?Interesting(有趣).”
“神父?”
“我们走吧。”
“唉?去哪?”
“到画里去。”
神父与修女走向画像,径直穿了过去,顿时激起千层浪。
店员在清点商品,顾客在挑选商品。他们都好像没有看见正在身边发生的异常,自顾自地做着手上的事情。
6月23日 9:00AM
████市第一国际机场。
作为一名机场地勤服务人员,王玺沁很不喜欢这份工作。
经常有乘客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向她发怒,然而一个地勤除了说“请耐心等待”就基本做不了什么了。
但比起那些无理取闹的乘客,她更讨厌一些奇怪且麻烦的乘客。
比如现在,她又遇上了新的“麻烦聚合物”。
“两位先生,那个…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地方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在她眼前,站着两个男性青年。两人的外貌并无相似之处,但他们的表情都惊人的一致——僵硬,呆板,瞳孔放大的双眼宛如装饰品一样粘连在脸上,空洞地望向王玺沁。
「该死,这两人都面部神经坏死了吗?这样盯着让我压力很大啊」
为首的面瘫男顿了一下,才用沙哑的嗓音说到:“我们找不到行李了。”
“这样啊…请把您的机票给我看看…嗯…明白了跟我来吧。”
王玺沁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传送带前。
“就是这里了,先生。请问你们的行李是什么样…哇!”王玺沁回过头,被近在眼前的僵尸脸吓了一跳。
「F■ck!你们是鬼魂吗!怎么无声无息的」
男青年环顾四周,最后用手指着一个黑色手提箱:“那个。”
王玺沁立刻跑过去,试图把手提箱取下,但她刚一提起来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去。
「好沉!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谢谢,交给我们吧。”男青年接过箱子,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和他的同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被晾在原地好一会儿,王玺沁才嘟囔了一句:“……怪人。”
男青年与他的同伴缄默无言的走着,直到走出出站口,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望向他的同伴。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他的同伴也同时望向他。
“果然表情还是太生硬了。”
“毕竟‘宽带不够’,大部分计算力要用于‘密匙’。”
“屏蔽器起作用了,顺利通过安检。”
“一切照计划进行。”
“一切照计划进行。”
6月23日 9:03AM
“这里是…杂物间?”神父和修女穿过画像后,来到了一个小房间。灰色的水泥墙面上布满了象形文字一样的符号。而地面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这周围七零八落的散落着许多奇怪的物品。
“看起来外面那个炼金阵不是让人无视画像,而是让人遗忘这片空间的,画只是障眼法。墙上的那些炼金符号和外面的炼金阵是一体的。能让人遗忘整个空间的三维炼金阵法……恐怕这个炼金师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啊。”
“那么地上这个也是炼金阵咯,看上去比外面的还要复杂啊。不过居然是用粉笔写的…”修女蹲下来,查看占据地板一大半的阵法。那由不知多少个分形几何环环相套的图案令人头晕目眩。
神父观察了一阵子,皱着眉头说:“不对劲,完全看不明白,只能看出有部分是高阶炼金阵——毕竟我又不是炼金师。不过很明显阵法没完成,周围的材料都是乱放着的…咦?这个是……”
神父绕过法阵,从另一侧捡起一个小巧的蓝色金属人偶。
“炼金魔像?为什么是精金做的?”
修女也凑了过来:“魔像?就是那种可以活动的傀儡?为什么没动啊?”
神父解释说:“因为它还没启动。魔像的驱动依靠卡巴拉的「语言之炼金术」,你看它口中的符,上面的字是‘meth(希伯来语,意思是「死」)’,只有再添一笔,变成‘emeth(希伯来语,意思是「真理」)’才能活动。据说,这种炼金术的理论来源是神制造亚当时的部分知识。”
“不过,这种魔像明显是非战斗用的,用黏土做就够了啊。况且,就算是战斗类型的也没听说过用精金做的。精金这种材料的并非自然能产生的,它的来历可和炼金师毫无瓜葛。”神父上下把玩着魔像,试图弄清楚它的作用。
“要不我们启动它试试,看它能干什么?”
“不行,今天是周六,启动魔像会失控的[因为亵神,魔像在犹太教安息日——即周六启动时会暴走]。”
“那我们怎么办?”
“说实话,我有一个猜想。这东西可能并不是单纯的炼金阵。”神父从地上的杂物中拿出了一张卡片,卡片上是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森林中一个富丽堂皇的座椅上。
“塔罗牌Daleth(皇后),代表占星术上的金星。再加上精金…这个法阵混合了占星术,炼金术,古典魔法的力量。”
“你当真?!”
“不会错的,这样就解释得通了。法阵是半成品,魔像应该被设定成‘启动后按步骤完成法阵’,此外,精金能储存大量魔力——所以它还负责给法阵的魔法部分充能。”
“但就算是这样,法阵还是缺了什么…上面的古弗萨克文[如尼文字的一种,弗萨克(Futhark)是最早的如尼文字,名字代表起始的六个如尼字母FeoghUrThornAnsurRad和Ken]不完整……不明白,魔法我不是很懂。但占星术方面的话…你知道最近有什么关于金星的大事吗?”
“什么?”
“啧,你难道不看新闻吗,格拉迪丝?金星凌日!时间在…三天后。”
6月23日 10:06AM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说出我以前居住的地方环境如何。”
『‡房‡子‡后‡面‡有‡一‡棵‡法‡国‡梧‡桐,‡你‡还‡从‡上‡面‡掉‡下‡去‡过。‡再‡往‡后‡是‡一‡片‡沼‡泽‡地,‡上‡面‡建‡了‡一‡个‡水‡闸。』
“好吧,全对。所以……你真的是…安晓夜?卧槽你不会连夜跑泰国去了吧?”
『‡什‡么‡跟‡什‡么‡啊!‡就‡是‡变‡性‡也‡没‡这‡么‡快‡吧,‡我都‡说‡了‡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什么,其实这样也挺可爱的,对吧?”我眼前的青年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是▪叫▪你▪来▪帮▪忙▪不▪是▪叫▪你▪来▪戏▪弄▪我▪的,※魏※铿※然。』我有些恼怒地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他举起手,做出了投降状:“好好好,我知道了。但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正常人会经历这种情况吗?”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染色体,你知道你现在是只有外表变成了女性还是染色体也一起改变了?”
『‡不‡知‡道,‡那‡种‡事‡情‡我‡现‡在‡上‡哪‡去‡确‡认‡啊。』
“那换一个问题,在这之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总不可能完全没有征兆吧。”
『‡奇‡怪‡的‡事‡情‡吗……』我低下头,开始思索。
〖容器███。。。。。。半成品。。。。
████学会。。。。。。。。。亵渎████的兽。。。。████封印。。。。。密教。。。滋——。。。滋————〗
大脑中,有什么东西在神经元之间跳跃,但我缓慢的电化学信号怎么也抓不住它。
『……‡没‡印‡象。』
“额,那不就完全没线索了嘛。不过……话说回来,你并不讨厌变成这个样子,对吧?”
『※嗯,※原※因……你※知※道※的。』
“那不就结了嘛。变成女生的原因先放一放,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是‡指…‡哪‡方‡面‡的?』我偏着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那个…就是bra嘛,女孩子应该都会穿这个的吧。你现在穿的睡衣有些松垮了哦,而且里面什么都没穿,所以…咳咳。”
『◆这…◆这◆种◆事◆情◆要一◆开◆始◆就◆提◆醒◆才◆对◆◆啊◆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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